《纵横四海》1991：香港经典动作片巅峰之作，周润发张国荣传奇演绎

1991年春节档，香港影院飘着爆米花香气时，吴宇森带着他的铁三角周润发、张国荣、钟楚红，给观众送上了一部与众不同的贺岁礼。《纵横四海》表面是部热闹的盗宝片，内里却藏着港片黄金时代最浪漫的江湖寓言。

当时刚拍完《喋血双雄》的吴宇森，特意把拍摄地选在法国巴黎。剧组在塞纳河畔取景时，当地警察还以为真是黑帮在活动。有场戏要拍钟楚红穿着晚礼服偷钥匙，结果她高跟鞋卡进古堡地砖缝里，周润发当场即兴加了段搞怪舞蹈打掩护——这个意外成就了影史经典画面。

周润发饰演的阿海总爱说我是通天大盗，这句台词其实是他现场改的。原本剧本写的是我是专业大盗，但发哥觉得不够潇洒。他戴着茶色墨镜吃巧克力的造型，后来成为香港小混混争相模仿的对象。而张国荣在拍轮椅舞戏前，偷偷练了整整两周华尔兹，为的是演出残疾状态下的优雅感。

影片里那幅引发争夺的虚构名画《赫林之女仆》，美术指导参考了17世纪荷兰画家维米尔的光影技法。道具组做了六幅仿品，拍摄爆破戏时炸毁了三幅。最贵的道具其实是钟楚红穿的红色晚礼服，由法国设计师专门定制，价值相当于当时香港普通职员半年工资。

很多人不知道的是，片中那段精彩绝伦的轮椅舞，灵感来自吴宇森在巴黎街头看到的残障艺人表演。动作指导把中国戏曲的云手身段融入现代舞，张国荣练习时摔坏了两把轮椅。这段三分半钟的镜头实际拍了十七次，朱江后来在采访中说：看着哥哥（张国荣）转轮椅转到呕吐，我们才知道什么叫专业。

影片上映后，香港正经历移民潮，很多人从阿海选择为朋友留下的结局里，看到了自己对香港的不舍。那个在游艇上举杯的结尾镜头，后来被影评人解读为对漂泊命运的温柔反抗。三十年后再看，巴黎古堡的枪战戏里飞舞的白鸽，何尝不是港片黄金时代最后的浪漫注脚。